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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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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
正如黛玉所料,她的詩稿在清和樓已經傳開,人人都道這匿名的詩稿靈氣飄逸,非尋常之輩可比擬。

而讓黛玉詩稿更上一層樓的,則是詩稿裏面的內容,暗地裏都在指著太子的回來。

那些文人墨客也是心知肚明,如果說許婆子這些人都是胡言亂語,那麽詩稿上的這樣言論不免讓人難以掉以輕心。

因此太子回歸的言論便由此傳開,不論是清和樓還是客棧,裏面都在流傳著太子相關的言論。

在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,言論從此處發酵,然後隨著食客和船夫帶到金陵城各處,一時間謠言四起,有說大河上的蛟是祥瑞之兆,有說太子已經兵臨城下,也有說太子托神仙詩稿向凡人告示,凡是所到之處,謠言紛紛。

而讓謠言傳到高潮的,是義忠親王下令封了金陵城,任何人都不能出入。

眾人對這沒由來的封城感到恐慌,但義忠親王下令,若有違抗出入者,當場斬首,掛於城墻。當然這以上都是後話。

當雪雁把這消息告訴黛玉時,黛玉第一時間沒有站穩,還是讓紫鵑扶住。

“姑娘,不用擔心,許婆子他們從揚州城來時,也從路上帶來一船的物資,原是返程京城準備的,如今雖然被困在這裏,也是夠姑娘和奴婢們吃上一個月的。”紫鵑安慰道。

“那就好。”黛玉嘴上雖這麽說著,但心裏憂慮的不僅是這些事,她熟讀歷史,明白封城不但會使城內物資緊張,還會更容易出大亂子來,引出那些盜賊偷竊等事來。

義忠親王下令封城,黛玉認為義忠親王定猜到秦羽的目的,所以才有此行為。

“你去告訴許婆子,這一船的物資不要拿下船,倒是把壓船底的金銀珠寶換成那些物資,莫讓旁人瞧了去。”黛玉叮囑雪雁,讓雪雁去傳話。

紫鵑扶黛玉坐下,疑惑不解問道:“姑娘為何這樣安排?如果把那些金銀珠寶拿出去,恐怕會被那些人偷了去。”

黛玉把鏡子攬在面前,說:“如今這狀況,銀子什麽的也不重要。最要緊的是那些物資。”

她明白,金陵作為幾十萬繁華人家的大城,生活物資的供應大多來源周邊的小城,如果金陵城一封閉,不知城內的糧草能否撐住幾日。

裏面的金陵城,有不少官宦之家,吃穿用度無比奢華,也不知道封城後的糧草夠他們揮霍多久。

紫鵑見狀,忙替黛玉臉上試妝,手法嫻熟,不再過問什麽。黛玉擡頭往窗邊望去,金陵城裏仍是熱鬧的景象,城內的人們仍沒有註意到,封城的陰影已經悄然無息籠罩在頭頂上。

……

且說秦羽日夜兼程,帶著玉契和兵符往南邊軍營飛去,與人類慢吞吞的腳步不同,秦羽用著鸚鵡的翅膀輕而易舉到達目的地。

這日清晨,他在林子裏變成少年的模樣,請求站崗的戰士把他放進去。

那個戰士上下打量著秦羽,見他面生,又只是個少年郎的模樣,只當秦羽是來無故為難的,於是便將頭一撇,說:“沒有軍令,不得入內。”

秦羽想從袋子拿出銀兩來,讓這戰士放他進去,當他掏了半天的袋子,才尷尬的發現,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世界的銀兩貨幣。

他只得閃到一邊,鉆進叢林裏,打開系統,想從聲望值換些銀兩來,可惜這神通廣大的系統,對換取銀兩卻無能為力。

秦羽感到有些惱火,卻又發現聲望值卻猛增不少,他猜測黛玉在他不在的日子,又做出不少事來。

沒有銀兩,秦羽只得硬皮頭上前,再次請求戰士放他進去,那戰士見他語氣恭敬,愈發耀武揚威,說:“你再不滾開,我就砍了你,治你個強闖軍營的罪。”

聽見軟的不行,秦羽也不再客氣,將身子一躍,蹬著那位戰士的頭頂,那戰士欲將舉起手中的利劍,往他身子刺去。

那秦羽身手了得,將身子一閃,躲過戰士的攻擊,翻進軍營裏。唬的那戰士忙跑進裏面匯報,說是有賊人強闖軍營。

一時間整個軍營躁動起來,慌亂的腳步聲,嘶吼的馬鳴聲,軍隊的辱罵聲,四面八方響起,眾人都開始搜尋著闖入軍營的秦羽。

此時的秦羽早已變作鸚鵡,不慌不忙地立在帳子上,居高臨下看著眼前可笑的一幕。

直到眾人搜尋至午日,才漸漸平息下來,卻沒有瞧見秦羽的蹤跡,更有甚者懷疑是那位戰士看花了眼,睡迷糊,謊報軍情。

那戰士聽聞怪罪自己身上,早以嚇得六神無主,只得結結巴巴解釋自己真真切切看見了那個人進來。

“王爺饒恕,小的確實是瞧見有人進來。”那戰士見王爺從帳子裏出來,忙跪下磕頭。

那王爺頷首,環顧四周,問眾人,說:“你們都可看見有人進來?”

眾人沈默。

“既然沒有,根據軍法,謊報軍情,拉出去打二十板子。”那位王爺欲擡手下令,此時變作少年模樣的秦羽從一帳子身後出現,含笑道:“板下留人,進入軍營的正是在下。”

眾人嘩然。有些人疑惑眨了眨眼,他們明明都到那個帳子去搜尋了,為何不見一人,眼下那頭又冒出這人來。

只見這少年郎目如明星,色如冷玉,氣如挺竹,臉上帶笑,從容不迫地搖著扇子向他們走來。

那個磕頭的戰士見正是此人,忙道:“就是他,小的在門口攔不成,他就闖了進去。”

王爺用手指敲了那個戰士的頭,笑道:“那有不讓他進去的道理,是你沒眼力見,這板子就免了,你們都散去。”這王爺見秦羽容貌俊逸,氣質不凡,便知不是個簡單人物,於是請他到賬中。

只見這位王爺身披盔甲,高挺的身子如聳立的挺松,寬肩窄腰,帶著秦羽進去了。

王爺請秦羽上座,秦羽推脫著拒絕了,拱手道:“是秦某唐突,還望王爺莫怪。敢問王爺是何許人也。”

那王爺聽見“秦某”一詞,手中頓了一下,忙上前扶秦羽起身,爽朗大笑:“本王是東平郡王,瞧你這通身的氣派,定是京城來的人。”

說著東平郡王按住秦羽的肩膀,讓他坐下,卸下盔甲,繼續道:“你們這些從京城來的,只知北靜郡王和南安郡王,自然是不知在東南邊的本王。”

秦羽忙起身,說:“是鄙人見識淺薄,讓王爺見笑了。”

“這自然與你沒有任何幹系。”東平郡王笑著再次讓他坐下,“是本王生不逢其時,所以你們京城的人不知本王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接著東平郡王話鋒一轉,說:“你找我來有何事?”

秦羽從身上拿出兵符,遞給東平郡王,說:“我需要借軍前往金陵城。”

“怎麽?金陵城和其周邊的軍隊還不夠你主子使用?”東平郡王眼冒怒火,態度大變,“你主子掌握著那樣龐大的軍隊,還伸手到本王這裏來?”

秦羽這時才知道東平郡王把自己當成了義忠親王的人,忙道:“王爺誤會,秦某是接令去守護金陵城,並非是義忠親王一黨。”

東平郡王眼神冷冽,突然從腰間抽出長劍,架在秦羽的脖子上,冷冷道:“何以見得,你如何證明你不是義忠親王的人。”

“這便是證據。”秦羽眼前雖然閃著利劍冰冷的光芒,脖子也感覺涼絲絲的,但面上仍是不改,從容地把玉契交了出去,遞給東平郡王。

一見這玉契,再結合秦羽的姓,東平郡王似乎什麽都明白了,手微微顫抖,嘴角抽搐,把劍收回去。

“竟然是如此。”東平郡王只覺頭重腳輕,緩慢坐下,“原來如此。”他擡頭看向秦羽,繼續道:“果然這一天真的已經來了……”

秦羽噓一聲,打斷東平郡王的話,東平郡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含笑道:“本王知道你的心思,只是如今這軍營今非往昔,你適才也看到,這軍營目無王法,一點風吹草動就鬧出這樣大的動靜,恐怕日後難成大事。”

秦羽只是垂眼,屈手指敲著桌子,在上一世的游戲中,他明白團隊唯有紀律嚴明,以他個人的意志進行,才能更好地展開行動。

“當然本王的軍隊也並非一無是處,只是眼下南疆也有戰亂,南安郡王也在此調用不少銳利軍隊,全部用到南疆,如今剩下的,也難以勝任你的需求。”東平郡王攤手,嘆息。

只聽見義忠親王又嘆道:“雖然如今南疆戰事漸穩,但到底是和親結束的戰爭,恐怕日後也不安分,因此那精英軍隊一時也調不過來。本王也是有心卻無力。”

秦羽擡眼,問道:“和親?”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,原本應該是黛玉和的親,如今換成了賈府三小姐,探春。

東平郡王搖頭,對和親的人選並不放在心上,反問秦羽,說:“如今這樣的軍隊,不知如何怎麽辦。”

“整頓一下,立刻前往金陵。”秦羽咬牙接過東平郡王口中無用的軍隊,因為他知道,黛玉在金陵城等不起,他多拖延一陣時間,她就多一份危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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